[双鬼]可以不可以（完）
迟到的白色情人节礼物
基本上是一个基佬掰弯直男的故事
吴羽策拿着假发和紧身小连衣裙问KTV的服务员洗手间怎么走的时候一脸的不高兴，心里还在想着玩不起的人最没劲了。
对，说的就是李轩。
大冒险的规则就是这样，刚才楚云秀舔周泽楷腹肌的时候跟着起哄不是也挺带劲的吗，怎么轮到自己头上就不行了？
不就是被右手边的人舌吻吗，吴羽策想，我还得穿女装呢，不是也大大方方出来换裙子了，你李轩黑着个脸给谁看呢。
吴羽策挺生气的，他和李轩认识五年了，在他印象中李轩不是这样的人。以前上学的时候话剧社这群神经病多疯的没玩过，一年没见学会装矜持了？
到底是谁带了这么多的变装道具啊？伸长手臂拉好背后的拉链，吴羽策对着镜子给自己罩上了一个黑色的发网。后半夜的KTV里不清醒的人居多，好几个人看到镜子前站着个穿裙子的人，都以为自己喝多了走错了门。在来来往往的种种目光中，吴羽策熟练地把假发往头上一套，整理起了发梢和刘海。
吴羽策想起学校礼堂那个破旧的准备间里那面镜子，木头镜框的油漆早已斑驳，干裂的细缝里满是灰尘，镜面的镀银有不少地方都剥落了，得挑着照得清的地方用。每次在后台戴假发换衣服补妆时，吴羽策似乎都能从镜子带着裂纹的角落里里看到李轩对着他笑。而有时他回过头看，却发现李轩是在核对马上要用到的道具摆放的位置，或是在嘱咐第一次上台的新人忘了词也要相信前辈们的圆场能力。
也许从头至尾都是错觉，吴羽策想。
毕竟他们之间连一点话剧里的虚情假意都没有。
吴羽策与不只一个男生在舞台上接吻。为了追求喜剧效果，在话剧社一部保留剧目中，吴羽策需要男扮女装担任女主角，娇小的男主角小鸟依人地说着我可以追你吗然后与高大的女主角接吻，是每次能收获最多掌声与欢呼声的经典段落。和他搭戏的，通常是主力男演员里个子最矮的方锐，方锐不能上场时，李迅曾经顶班。而扮演高富帅炮灰备胎的周泽楷和他也有一点吻戏，大概是编剧的恶趣味使然——女同学的尖叫谁不想多听几次呢。
李轩不上台，说是导演，其实做后勤的杂事倒更多些。学生社团，大家嘻嘻哈哈就把剧排出来了，每个人都身兼数职，什么头衔真的没人认真。糊背景搞得满手胶的编剧一脚踹在正改服装的导演屁股上让他去取外卖的情况是常有的。
有一次两个人出去撸串喝酒，吴羽策问过李轩：话剧社的人都是人来疯，表演欲爆棚，怎么就你不愿意上台呢？
李轩说你想听真话想听假话。
吴羽策瞪了他一眼。
李轩笑，说咱们剧社的本子吻戏太多了，我是个基佬啊，亲女的难受亲男的会硬。
吴羽策一口啤酒喷出去，说拉倒吧你，照这样说我还亲男的难受亲女的会硬呢，我要听真话。
李轩说：我说我要是上台会忍不住把吻戏的演员都安排成咱俩你信吗？
李轩补充：我刚才说的也是真话。
那天李轩醉到不省人事，吴羽策把他一路扛回寝室，也顺理成章地把李轩的话当作酒后的胡言乱语。直到今天，吴羽策还在怀疑自己那天大概也喝醉了，不然怎么会听到那种错到离谱的话。
明明一个吻都没给过我。
换好衣服戴好假发的吴羽策回到包间，不出意外地被叫好起哄淹没。他把换下的衣服随手扔在自己的包旁边，朝李轩走来。
谁让你坐在我的左手边呢。挑起李轩的下巴时，吴羽策想。
“你可想好了。“李轩忽然开口。
“想什么？”吴羽策问。
“亲我和亲方锐可不一样。”背景嘈杂的K歌声中，李轩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
“有什么不一样？”吴羽策问。
李轩深呼吸了一下，表情有点微妙。
“我会当真。”他说。
哦。
吴羽策说。
然后他就亲下去了。
周围爆发出了一阵喝彩，就像每次他在台上吻方锐的时候那样。然而他觉得这些都离他很远，只有李轩断续的呼吸声在他耳边无限放大。
亲了又怎样，当真又怎样，他娘的。
一个赌气的吻似乎延绵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分开时李轩甚至笑了起来。
“笑毛！”吴羽策怒。
“心疼方锐。”李轩继续笑。
“所以我可以追你吗？”李轩说。
吴羽策大概把等了五年的怨气全部释放在了他与李轩的第二个吻上，在距离第一个吻结束只有半分钟的时候。
Fin